作者:時代財經 莊俊朗 編輯:王薇薇
2020年11月15日,第二屆PEC(和平精英國際冠軍杯)結束,來自中國的NV-XQF戰(zhàn)隊再次奪冠,衛(wèi)冕PEC。
參與組織過PEC的袁璐(化名)感到頗為自豪,在她看來,和平精英的賽事組織已經越來越成熟,甚至可以對標傳統體育競技。
和平精英的電競化之路,可謂一波三折。
在絕地求生端游爆火之后,2017年11月開始,騰訊便與絕地求生開發(fā)商——韓國游戲公司藍洞進行諸多合作。騰訊不僅拿到了絕地求生在中國大陸的獨家代理運營權,還入股獲得藍洞11.5%的股權,并于2018年與藍洞合作開發(fā)手游版絕地求生(絕地求生:刺激戰(zhàn)場)。
刺激戰(zhàn)場一推出即風靡全國。騰訊趁熱打鐵,當年就舉辦了刺激戰(zhàn)場的城市聯賽。如無意外,刺激戰(zhàn)場也會像最火熱的英雄聯盟、王者榮耀一樣,能打造出一整套電競賽事生態(tài)體系。
然而,因涉嫌血腥暴力,刺激戰(zhàn)場遲遲無法取得版號,還陷入了漫長的整改。
直到2019年5月,和平精英取代刺激戰(zhàn)場被正式推出,并拿到了版號。
與英雄聯盟、王者榮耀等MOBA(多人在線競技游戲)類游戲相比,波折不斷的和平精英入局電競賽道的時間尚短,但有“前輩”作鋪墊,其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電競生態(tài)。
萬人現場觀看PEC
袁璐回憶,2019年舉辦第一屆PEC(和平精英國際冠軍杯)的時候,無論是賽制還是組織都比較青澀,但經過一年,特別是經過了疫情的考驗,和平精英的電競體系已漸趨成熟。
這屆PEC現場觀賽人數超過了萬人。目前在國內,只有英雄聯盟、王者榮耀以及DOTA,舉辦過這種規(guī)模的電競賽事。這次選擇的上海東方體育中心,能一次性容納5萬人,而且具備最先進的5G技術。
PEC的逐漸成熟,也象征了和平精英賽事體系的完善。從大眾賽的角度,有面向高校的高校賽,以及面向普通市民的城市賽;從職業(yè)賽的角度,有初級的PEN(和平精英新勢力聯賽),高級的PEL(和平精英職業(yè)聯賽),PEL積分排行前四的俱樂部,還能角逐國際性的PEC(和平精英國際冠軍杯)。
這一整套體系,看上去與籃球、足球等體育賽事非常相像。對此,參與這屆PEC的某頭部俱樂部內部人士張琳(化名)直截了當地告訴時代財經:“整套體系就是效仿CBA跟NBA的。”
“其實電競圈的粉絲,70%跟體育圈是重疊的。電競的玩法,說白了就是照著體育來做的。”張琳解釋,“NBA每年有全明星,電競也有全明星,體育賽事有這個杯那個杯,我們也有這個杯那個杯。無論是中超CBA,還是英雄聯盟、和平精英,基本上是按一個模式來玩的。”
電競比賽。圖片來源:Unsplash
然而,電競與傳統體育有一個最大的區(qū)別——版權。足球跟籃球是沒有版權的,但電競項目有版權,所以賽事聯盟的角色,自然由版權方承擔。目前,版權方越來越少授權第三方賽事,電競賽事的集中性已經越來越強。
在很多方面,和平精英電競賽事跟英雄聯盟、王者榮耀等相似。但袁璐認為,和平精英與其他賽事有一個根本的不同,就是游戲玩法。
無論是足球、籃球,還是英雄聯盟、王者榮耀,游戲玩法都是兩隊互相對抗。但和平精英有一個的特點,就是多團隊競爭。在競技歷史上,以多團隊競爭的,只有接力賽等競速類項目。但和平精英顯然比競速類項目,在組織上復雜得多。
多團隊競賽對競賽模式最直接的影響,就是無法再模仿足球、籃球等項目,進行主客場制。袁璐告訴時代財經,目前和平精英PEL聯賽統一在西安曲江新區(qū)舉辦,而且在未來幾年內不會改變。
“電競賺錢的只有少數”
隨著和平精英賽事體系的成熟,一條圍繞著版權方與俱樂部的電競產業(yè)鏈逐漸形成。
作為同時是和平精英版權方跟賽事聯盟的騰訊,自然占據著核心地位。
張琳告訴時代財經,像英雄聯盟職業(yè)聯賽,俱樂部需要一次性支付上億元的“席位費”才能夠躋身賽事。就此,袁璐跟時代財經表示,和平精英職業(yè)聯賽也需要席位費,但具體數字并未公布。
除了“席位費”,角逐聯賽的俱樂部,都會視乎其比賽成績跟熱度,與騰訊簽署不同期限的框架協議,通常是“年框”,也有“季框”跟其他形式。根據框架協議,俱樂部需要在騰訊需要的時候,出席相應的商務活動。
張琳告訴時代財經,跟騰訊有框架協議的戰(zhàn)隊,基本不會參與網易等其他游戲公司的商業(yè)活動。
盡管有著席位費、框架協議等收益,但易觀游戲行業(yè)分析師廖旭華認為,騰訊組織這么多賽事,最終并不會有太顯著的直接收益,“電競最根本的邏輯還是為了推廣游戲而存在,它的賽事可能不賺錢,但賽事會對整個IP,以及游戲內的促銷帶來非常大的影響。”
袁璐則表示,站在版權方(騰訊)利益的角度,推行電競符合用戶需求,也是符合時代潮流的,沒有理由不去做它。
電競比賽。圖片來源:Freeimages
從俱樂部的角度來看,賺錢也不容易。
張琳告訴時代財經,在目前的和平精英賽事體系,甚至整個電競圈中,真正說得上賺錢的,只有像RNG(皇族電競)等少數幾個俱樂部。
張琳介紹道,“電競俱樂部的收益,首先最直接的是比賽獎金。例如這一次的PEC,騰訊一共拿出1200萬元作為獎金,其中冠軍可以獲得500萬。而此前的PEL第三季,積分最高的ELG俱樂部也獲得了365萬獎金。”
除了獎金,俱樂部與騰訊簽署框架協議后,視乎俱樂部的比賽成績、運營水平、關注度等,騰訊也會給予俱樂部分成。
成績好、關注度高、粉絲多的俱樂部,也會有機會接品牌植入、代言等商單,甚至包括奢侈品等,以前可能傳統明星才能代言的品牌。
至于這些收益能否覆蓋俱樂部的成本,張琳認為因人而異。
例如RNG這樣的電競豪門,除了電競選手外,工作人員就有上百人,粉絲運營、市場合作等都有專人負責,運作成本不低。但若俱樂部體量很小,可能光靠聯盟分成就能活下去。“胃口大就要吃得多,胃口小的吃一點就飽了。”張琳比喻道。
一個俱樂部會涉及多少游戲門類也沒有固定的模式。例如在這次PEC的中國戰(zhàn)隊中,既有RNG這樣的電競豪門,也有ELG這種只有和平精英戰(zhàn)隊的俱樂部。
各路資本角逐
時代財經梳理了本年度PEL(和平精英職業(yè)聯賽)的20支隊伍,大體而言,其背景可分為行業(yè)外的“富二代”、電競行業(yè)資深選手、文娛及體育企業(yè)等幾類。
廖旭華告訴時代財經,國內電競圈最早的一批俱樂部中,不少是靠“富二代”支撐起來的。例如英雄聯盟賽事里,最出名的莫過于組建IG俱樂部的王思聰。
今年參與PEC(和平精英國際冠軍杯)的中國俱樂部有四家,包括在英雄聯盟聯賽中培養(yǎng)出“頂流”Uzi的RNG。張琳告訴時代財經,RNG的老板網名叫白心,“他在網上比較低調,所以很少相關信息。”
時代財經查閱公開信息,RNG屬于上饒市樂游網絡科技有限公司,其控股股東為姚金成,公司注冊資本超過5000萬元。網絡上普遍稱“姚金成就是白心,其父姚貴祿是江西上饒本地‘有權勢’的人。”
2019年5月,王思聰還在微博上爆料稱,白心的親姐要跟當時蘇寧電競運營的負責人林青結婚。若爆料為真,倒是名副其實的“電競豪門聯姻”。
電競游戲。圖片來源:Pexels
電競行業(yè)發(fā)展一段時間后,一批頂流電競選手開始出現,并組建自己的俱樂部,形成今天電競俱樂部的一大背景類型。
其中的典型是此次有份角逐PEC的4AM。4AM的創(chuàng)立者是95后的韋朕,電競圈內人稱“韋神”。韋朕從2012年起成為英雄聯盟職業(yè)選手,并獲得2015年英雄聯盟職業(yè)聯賽夏季賽冠軍。2017年,韋朕組建了絕地求生戰(zhàn)隊4AM,并隨后拓展到手游的和平精英。
無論是“富二代”,還是電競選手,大多數是出于個人考量而投身這個產業(yè)。除此之外,一些電競俱樂部背后也有企業(yè)坐陣。這類企業(yè)通常來自離電競最近的體育或文娛行業(yè)。
例如此次PEC中的ELG戰(zhàn)隊,成立于2018年,是河北精英教育集團旗下河北鋒行體育的自有電競俱樂部。
而PEL里的DKG戰(zhàn)隊,則屬于廈門大鯤之家娛樂有限公司,該公司的股東背景中則有華誼兄弟的身影。
與上述俱樂部相比,這次PEC奪冠的NV-XQF倒是一個異類,它所屬的NOVA電競俱樂部是香港帝國集團環(huán)球控股的一個轉型嘗試。此前,帝國集團的主營業(yè)務是家居產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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